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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官司想赢,便得拿钱拿物疏通关系,哪里是五贯钱就能打点明白的,官户又不是街边的跑闲,随意给几个钱就给你跑断腿。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如何会真上公堂。”
“自然了,说不准他背后当真有亲戚做官,也便不肖这般打点。但讹你钱是他的首要目的,没必要真走公堂,唬你时也就会拿出官府的关系说事了。”
范鑫想了想,也觉颇有些道理。
康和见范鑫神色惶惶,只怕还不曾回缓过来今儿遇着的事。
他便没再说教什麽,宽慰了人几句,唤他夜里跟大伯他们到家里头来吃饭。
范鑫这般不经事的性子,康和也晓得是作何如此。
他打小就带着家里的厚望读书,两房人,只这么个儿,爹娘爷奶都疼得跟心肝儿肉似的,素日里头不教下地做活儿,也不教上山砍柴,一顾的就惯着,什麽也不会。
终日在私塾中,虽学业不见出色,可又有徐秀才的关照,谁人敢同他气受的。
长至二十几的年纪,只怕吃过最大的苦就是挨范景打了。
不过他觉着挨打多也是范景见不得他的窝囊样。
他也是诧异,这跟着徐扬厮混,如何没学着他的劲儿。
康和扭头瞅了范鑫一眼,人手里端着他们先前给买的豆儿水,弓着个背,含着胸,慢吞吞的往嘴里头送。
他摇摇头,这人的性子,还真是难说。
家去,康和与家里头说了喊大伯一家过来吃夜饭的事情。
打城里买的两尾鱼,水漏尽了,倒进盆里也不如何扑腾了,康和赶着还新鲜想宰了盐腌着,范景给接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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