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右,立刻上前,刚好隔出了一个隐蔽空间。他喘一口粗气,终于厉声开口: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问?”
“当然是一心为陛下好,尊敬陛下,敬仰陛下。”
“什么尊敬敬仰——”
说到一半,刘先生忽然卡壳了。是啊,这怎么不能算尊敬敬仰呢?正因为从皇权处蒙受了巨大的恩典,所以对皇权抱有着某种真挚的、动人的、毫不虚假的感情;也正因为这种感情由心而生,所以才会不假思索的站在皇帝的角度,认认真真的替他思考问题——换个方向想,如果是某些精擅权谋、城府极深、处处替自己谋划妥当的油滑角色,那他会愿意说这样的话么?
食肉不食马肝,聪明人恐怕躲着这样敏感的话题都还来不及呢!
说实在的,人家愿意诚诚恳恳说出这样的话,说明是真把皇帝当自己人,所以才不避嫌疑,直言无忌;皇权要是为此愤怒,那才真叫亲痛仇快,愚蠢之至了。
一念及此,刘先生稍一愕然,滔天气焰,顿时矮了八丈。他愣了片刻,只能道:
“……他们问这些做什么呢?”
“当然是好奇。”穆祺道:“我先前已经提醒过陛下了。”
他先前就已经提醒过了,科学冲击神圣性可不只是逮着儒学一家冲击,那是目之所及,都要挨个过一发检验。儒生们丧心病狂,把孔子神话成奇形怪状的魔法少男,那当然是贻笑大方,不堪一击;但大汉神话自己先祖时用的那点招数,又能高明到哪里去?别人既然不肯相信孔子是承天之命的魔法少男,那又凭什么相信你老刘家是一条龙服务过的非人哉呢?人要讲逻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