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感叹浪费经费以外毫无触动;但要是此人毅力强极绝伦,能忍着寂寞用左手写几十万字扩散传播,那恐怕你就得认真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了——行动力强到这个地步的人物,是可以轻易招惹的吗?
一夫敢死,万人莫当;万夫敢死,天下横行。皇帝只消数一数传单的数量,被冒犯的愤怒就即刻烟消云散,转为另一种警惕:从这个数量上来看,无论传单上的思想多么愚蠢低级,现在都至少有一群行动力爆表的疯子在坚定不移的笃信着这套谬论,并决心以生命来践行它。这些人敢在长安传播如此忤逆的理论,估计是早就做好了殉道的准备;而面对一群连殉道都不畏惧的疯批,皇帝似乎也的确……
老登抬了抬眉:“所以你就心慈手软了?”
“也谈不上心慈手软吧。”皇帝彬彬有礼道:“毕竟你也用过霹雳手段,效果又是如何呢?”
老登晚年大逃杀,杀来杀去朝堂一空,最后还是没有按住儒家搞极端化。就算现在皇帝的手段更高明、更精细,真把制造这股思潮的罪魁祸首找出来宰了,又能改变什么局势?甚而言之,如果这罪魁祸首足够聪明也足够狠心,自己站出来承担下所有责任,坦然受之而伏罪自杀,那他就等于殉道殉教,可以拔宅飞升,立成圣人——怎么,皇帝要替儒家生造一个继于孔子之后的圣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