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过,无法重建上林苑的规格,又到底是好是坏呢?
实际上,这个事情是很微妙的。秦始皇至汉武帝时的上林苑的确很宏大壮观,但宏大壮观的建筑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上林苑侵占的土地太多,建成之后维护的开销太大,以至于司马相如写《上林赋》拍天子马屁,临了了都不忘吐槽一句“此太奢侈”。骚扰太重挥霍太大,所以历年以来非议无穷,常常有人劝皇帝光复高祖的美政,缩小上林苑的规模,将土地还给百姓耕作。
但从另一面来讲,这上林苑也不只是给皇帝享受的纯粹玩具;从实际作用来看,秦皇汉武将园林修建得如此广大,在很大程度上是在准备骑兵的军事演习基地——霍去病的军事教育是在上林苑完成的;羽林军的骑射技术是在上林狩猎中磨砺的;征伐上下的海军是在上林苑昆明池训练的。到了汉武中后期,上林还兼顾了铸造钱币、打制武器、冶炼钢铁,乃至试验新式耕作的种种职能——也就是说,等同于军事训练基地+冶金工厂+新技术试验田;属于帝国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皇帝中央集权的强势命脉。
既是压迫周遭百姓的凶器,同时也是维系秩序的重器,这就是上林苑的复杂面目。
正因为这样两相交杂的复杂面目,所以一切对上林苑的攻击都显得暧昧不清。儒生们言之凿凿的讽喻园林的奢侈,其本意可能是为民请命舒缓人力,但也有可能是居心叵测,要削弱国家统御上下的秩序,为不可言说的企图埋下伏笔。虽尔清者自清,但这样的问题上,清浊的面目本来就不可分辨。
——那么,现在东汉的皇家园林被压缩到这种地步,又到底是什么样的面目呢?
皇帝眯着眼睛端详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洛阳城;历经三百年经营之后,城池的规模确实已经大大超出了往昔,举目四望,能清晰分辨出城郊鳞次栉比、依次排开的田地;不过,这些肥沃良田的分布却相当奇怪,往往是东一块西一块聚集在一起,不同的聚落间却有大量的荒地和丘陵间隔,连水流都被分割得乱七八糟,完全不成样子。
显然,这样的划分既不符合地理规律也不符合经济规律,纯粹是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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