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选墨

口，目光扫过满架的画稿，以及她娴熟收拾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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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平日都会替表哥收拾这些？”他忽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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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照影正用绢布擦着砚台，闻言顿了顿：“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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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分房后，她就没来过书房，今日来了才知，顾客州又作了许多杂画，可惜她没有及时晾晒，大多都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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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外人，包括江闻铃，都不知道他们夫妻分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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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江闻铃的防备，是刻在规训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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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起一块磨墨，墨锭在砚台里打着圈，晕开淡淡的墨香：“这些墨是松烟的，不伤笔，姑母用着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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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铃走到案前，却没碰那些墨，反而拿起一支搁在笔山上的狼毫：“这支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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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年江南送来的。”温照影没抬头，磨墨的力道匀了些，“你表哥常用这支，你若喜欢，我给你拿一支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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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铃眼中的落寞，她并未参透，也不想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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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笔放回原处，问：“嫂嫂是不是在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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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什么？”她笑笑，把新墨放在盒子里，递给他，“对了，那阁楼我是要做生意的，可不想天天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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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话，让江闻铃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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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要她还没有和离，她就是他的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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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照影看着他，眉眼透亮，一字一句：“你要知道我是谁，我是你表哥的妻子，是你的表嫂，我是相府的女儿，论年岁，还是你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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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铃想狡辩，狡辩他没有这个心思，可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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