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余温

坐在对面，小心翼翼地替她检查伤口，指尖碰过她皮肤时，轻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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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她不知道顾客州从什么时候变了，是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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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摔碎檀木盒子时？还是她执意分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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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江闻铃开始逾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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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心中有许多疑问，可她能确定，他们或许能像此刻这样，在一场虚惊后短暂相依，却注定走不到长久相伴的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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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在意不纯粹，那叫她窒息的占有与私欲，只要展露出一点，就足以湮灭他此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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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的熏香渐渐浓了，温照影却觉得胸口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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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静下来，桃木门后的黑暗就会漫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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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闻铃攥着她后领的掌心温度，火折子亮起时他眼底的慌张，还有两人贴得太近时，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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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近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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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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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是这么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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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像一道无法反驳的诏令，将所有不该有的悸动都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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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的嫂嫂，是顾客州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哪怕只是在黑暗里意外的短暂相依，都像是踩破了规矩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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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照影闭了闭眼，将脸转向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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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街市还在流动，卖花姑娘的吆喝声、铜钱碰撞的脆响，都在提醒她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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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桃木门后那落在她脸上的、不舍的目光，却像枚细针，轻轻扎在心上，稍一呼吸就泛起麻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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