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铁柱

铁荆棘小口处，两个保丁挺着长枪交叉对外，见破晓过来，锋利的枪尖向上一抬，将他放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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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民众躁动起来：“凭什么放他进去……他又没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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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人性的丑陋，我不好，你也别想好，有一点纰漏便死咬不放，要死一起死，谁也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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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长一声呵斥，举起手中的小包摇晃一下，里面发出铜板碰撞的脆响：“他有朋友帮他缴了，你们有朋友，也可以帮你们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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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鸦雀无声，朋友这个词，在流民的心中早已很陌生，但并不妨碍他们会因为某个契机团结在一起，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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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没有说话，无比感激地看了铁柱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可以感觉到刺背的目光中有羡慕、嫉妒和恨，还有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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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沉寂只是暂时的，看着破晓顺利穿过了三道防线，不知哪个流民发出嘶吼：“大伙儿冲啊，留在这里等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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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根火星落在鞭炮堆中，那些绝望的民众终于爆发了，个个挥舞着手中的长短兵器，向铁荆棘冲来，打算强行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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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那个十人长见状，发出冷哼，一声令下，“封关、应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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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小口的两个保丁当即拉下卷在上方的铁荆棘，封住入口，第一道防线的其余保丁同时挺起长枪刺出铁荆棘，跟拒马形成刺猬般的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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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凭此还不足以威慑暴起的民众，那十人长眼露冷酷，蓦地大喝：“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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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踏上鬼市大街的破晓，刚舒口气，就听得道路两侧的屋顶上方忽地响起阵阵机括之声，他愕然回首，便见箭如雨下，将最接近铁荆棘的那批民众射翻在地，血流如注，染红了雪地，其中不少未完全死透的，身中数箭，钉于地面，还在呻吟挣扎，其状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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