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晓

鬼市大街分为三段，西段为拾荒人易市，东段为猎户易市，中段最热闹，集中了杂货区和各种玩耍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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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区人来人往，两边杂货铺的伙计在招呼，也有摆摊的小贩在吆喝，还有不少流民的脚下席地摆了一堆五花八门的物品，有些没啥价值，但接受以物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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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心人，有时可以淘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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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年前，曾有一名道士在此淘到一本仙书，惊喜之下，腾云驾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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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破晓并未亲眼目睹，只听人云亦云，世上有神仙吗？他是不太信的，但他相信世间有鬼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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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无鬼，而人心似鬼，这些年他见过的心怀鬼胎之人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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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魃、兽魃便是妖，至于传说中的神仙，不应该是悲悯众生、救苦救难的上苍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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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十年大旱，妖孽肆虐人间，神仙在哪？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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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走过了熙熙攘攘的杂货区，一股诱人的香味钻进鼻子，他顿时口水满嘴，循着香味进了一家食肆，坐在食客寥寥的大堂，在伙计的白眼中，咬着牙花了两个铜板，点了一盘韭菜饺子，配上一小碗热气腾腾的饺汤，那过年才有的味道，令他吃得两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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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少年重新戴上面巾，昂首步出食肆，听到隔壁的包厢里隐隐传来喝酒划拳的声音，想来包厢里一餐饭的价格，够一个流民吃上半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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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手心中还有两个铜板，打算去赌坊花掉一个，试试手气，不过他知道十赌九输，每次只押一个铜板，输了就走，赢了就在家躺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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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某些赌徒输得底朝天，只能去打擂台、决生死，以还清所欠的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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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食肆到赌坊，中间必经兰桂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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