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教将军种地那天他喊我心尖人

雁门军帐里的顾昭正用刀尖挑起纸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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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这纸比上次的还沉。”赵五郎哈着白气凑过来，呼出的白雾糊在羊皮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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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没应声，指腹顺着纸筒的褶皱摩挲——这是苏筱筱的习惯，她总爱把图纸卷得齐整，边缘压出细密的折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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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的刹那，“滴灌系统”四个字撞进眼底，他眉心微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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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的是啥？蚯蚓爬？”赵五郎挠着后颈嘟囔，手指点着图纸上弯弯曲曲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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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瞎说。”吴婶端着陶碗的手顿住，碗里的热粥晃出涟漪，“你看这儿——”她用沾着面的食指戳向图纸右下角，“水源标记！我阿爹说过，北坡老槐树下有口枯井，是前朝戍边军挖的，后来旱得狠了，井里就没水了……”她声音发颤，“阿昭，这姑娘连咱们雁门的老皇历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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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的指节抵在案上，目光顺着图纸上的线条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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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筱的字在晨光里泛着暖黄，“滴灌”二字旁画了个小水洼，旁边批注：“省水三成，苗活九成。”他想起前日试种的穄子，按她教的浅播密植，嫩芽已经顶破冻土——那是雁门三年来第一片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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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兵。”他突然起身，甲胄相撞的脆响惊得帐外的雪雀扑棱棱飞远，“带三十个精壮，北坡老槐树下凿井。三日内出水，我赏百金；若无……”他解下腰间的虎符拍在案上，“我自缚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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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一片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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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郎急得直搓手：“将军！这大冷天的，冻土硬得像石头，三丈深？再说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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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教我的，从没错过。”顾昭抓起铁镐走向帐外，雪地靴踩得积雪咯吱响，“去把吴婶阿爹那辈的老人都请来，问老井的位置。”他回头时，眉峰被阳光镀了层金边，“雁门要活，总得信点什么——我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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