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穄子田腾起一缕黑烟,还有顾昭单膝跪在城垛边,左手死死压着右肩的箭伤,指缝间渗出的血正顺着铠甲纹路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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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瞒我箭伤恶化了!”苏筱筱踉跄着扶住桌沿,额角的冷汗滴在算术题页上,晕开一片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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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前日顾昭在信里只字未提箭伤,只说“新麻绳够加固半段城墙”;想起他递来的碎纸片上,字迹比往常更劲挺,像是刻意压着颤抖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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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她咬着唇翻出铁皮盒,里面还剩半袋消炎药粉、两捆尼龙绳,和原本打算明日传的耐旱菜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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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抚过菜种袋时顿了顿,又迅速抽回——城墙要是塌了,菜种再金贵也救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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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封的动作比往日快了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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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炎药粉倒进粗布包时,她数了又数:“分三次传,每次二十克,刚够他敷三天。”尼龙绳被她剪成两米一段,用红绳扎成小捆,“赵五郎说城墙裂缝要缠三层,这些够补最危险的东墙。”最后摸出那盒舍不得用的云南白药,犹豫两秒,还是全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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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递的金光闪过壁画时,她的膝盖重重磕在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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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像被抽干的海绵,眼前发黑,可她咬着牙又推了把布包——顾昭右肩的箭伤她见过,箭头带倒刺,若是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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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郡的月光正爬上东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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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扶着城砖的手在抖,右肩的灼痛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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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该来巡夜的,军医说箭伤化脓要静卧,可他总想起前日苏筱筱传来的课本上,小柱在“井”字旁边画了朵歪歪扭扭的花,写着“等井成了,给苏妈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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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赵五郎的大嗓门从梯道传来,“东墙裂缝又宽了半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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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刚直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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