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编了个祖传兵书糊弄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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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订用的线是从窗帘上拆下来的，封面是用硬纸板剪的，她用钢笔工工整整地写了“顾氏祖训·军中秘典”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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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扉页夹了一张纸条，字迹被压得很深：“说是你祖父留的打仗口诀，孩子练字就是背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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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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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传来熟悉的轻响时，苏筱筱正把最后一页算术题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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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墙缓了缓，掌心的血痕又渗出血珠，滴在硬纸板封面上，像一朵极小的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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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郡的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顾昭正蹲在演武场教新兵打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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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绳是昨夜苏筱筱传来的，粗得能勒住成年牦牛，他指尖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还有血的咸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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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赵五郎的大嗓门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他抱着一个硬纸包跑过来，“神……苏姑娘又传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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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接过纸包的手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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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筱筱第一次主动传递“非物资”，纸包的边角磨得毛糙，封面上的字却力透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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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开第一页，呼吸突然一滞——是拼音表，是打井图，是他前日在信里提过的“孩子总把‘水’写成三条线”的纠正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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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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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孙秀才扶着老花镜挤过来，袖口还沾着墨汁，“让老朽看看！”他颤巍巍地翻开书页，指尖在“顾氏祖训”四个字上抚了又抚，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青石板上，“难怪前日教娃念‘shuishiwomendeguang’时，孩子们说字像将军书房的碑帖！原来真是顾老将军传下的军中秘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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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霎时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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