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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苏筱筱苍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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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胀痛的额头缓缓坐起,宿醉般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散,耳边却传来一阵刺耳的“刺啦——刺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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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竟是从墙上那幅古老的壁画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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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筱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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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画中,本该在雁门关点兵布阵的将军顾昭,此刻正蹲在一口枯井边,身形挺拔如松,却做着最朴素的活计——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昨天拼尽全力送过去的那把工兵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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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握着铁锹,另一手抓着块粗糙的砂石,正一下一下、专注而用力地打磨着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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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现代工业的品牌标识和喷漆,正在他的打磨下一点点消失,露出底下金属最原始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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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干什么?!”苏筱筱失声惊问,声音因震惊而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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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石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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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的顾昭抬起头,深邃的眼眸穿透千年时光,精准地落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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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半分被窥破的窘迫,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里带着几分得意和爽朗:“你不是说过,别让人知道这些东西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我把这铁锹上的字都磨掉,再把这头改得像锄头一些,以后就说是我们顾家祖传的宝贝,谁也看不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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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透过壁画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清晰地响在苏筱筱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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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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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着他那双本该执掌帅印、挥斥方遒的手,此刻却因为打磨铁器而沾满了铁屑与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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