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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人都跑光了,就抓到一个活口,是个瘸腿的。”一个匈奴兵拖着一个吓得屎尿齐流的村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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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尔冷漠地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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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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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阿木尔的目光投向雁门关的方向,声音里带着戏谑,“回去告诉你们那个缩头乌龟将军顾昭,就说我阿木尔说的,下一场雨来临之前,别说井里的水,就是他脚下泥里的水,我都会替他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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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脚,将脚下最后一捧混着泥浆的水踩得稀烂,仿佛踩碎了雁门关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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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草原的法则,就是弱者该死。他们连喝水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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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通过那个被释放的活口,如瘟疫般传回了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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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分发完食物,勉强稳定住军心的顾昭,听到这个消息时,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柄,手背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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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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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烧了沿途所有的村庄和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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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是要将雁门关变成一座真正的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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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刚刚因为一点食物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更深的绝望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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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还能勉强支撑,可没有水,五天,最多五天,这里将变成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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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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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再次来到那面刻着他所有希望和绝望的墙壁前——在他看来,那就是神明妈妈的“神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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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没有站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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