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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走来坐在他腿上,他把脚垫起来轻轻掂两下,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摸她的肚子,“像是又重了些,长得真是快。”
“兴许是我吃多了的缘故。”
“胡说,你才吃多少?”他摸着她后腰上的肉哄她,“背上还是那么单薄,光是肚子在长。”
一句话轻易就叫妙真笑起来,攀着他的脖子问:“还是肥了些的吧?我觉着走路好像沉重了些。”
“那是肚子坠的,你没胖。”
“姑妈也说肥了些。”
“她老人家连个人都看不清,还能看清你这二两肉?”
妙真便又放心地拿起剥好的栗子仁吃,关于传星这个人和他有可能带来的烦难,干脆都抛到九霄云外。她不是个复杂善变的人,也始终适应不了复杂变幻的人世。回想青春以来心灵上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变化,是她不再贪图那么多的爱。
如今她只要眼前这一点,可把握在手中的,安稳的幸福。
隔日他们还是照常出门,去庙里为肚子里的孩子烧香。总不能因为惧怕变故,就缩头缩脑地连日子也不过了。
阖家都去,只留下老陈看家。买了许多香油纸蜡,装饬了叫新添的小厮套了板车拉着。另套了三辆马车,呼啦啦竟是十六.七人的队伍。
恰逢这日传星得空寻到良家门上来,在栖凤桥上远远瞧见这么些车马下人,便立住脚问禄喜:“他们这是要出门去?”
禄喜跟着放眼看,“看那些灯油缎子,像是要去拜佛进香。唷,这可来得不巧了。”说后暗瞟他一眼。
这世上之事,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这还不够巧的?天时地利皆在。余下的便是事在人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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