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在家时就是这样,您老人家可得担待点。”
他姑妈又握住妙真挽进来的手,笑说:“我就喜欢她这样子,没什么曲七拐八的心眼。我是个大字不识的粗妇,话说得绕些我也听不懂。”
鹿瑛低头笑着,仍是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妙真细窥她,那心事倒比从前更重了千斤似的,压得那脖子愈发直不起来。料她突然造访,一定有事,当着姑妈良恭在这里,又不好问她。以她的性情,问了也不会说。
她便旁敲侧击,“你前日到的,那中秋也是在船上过的囖?”
鹿瑛点头,妙真猜想到她必定是有什么烦难事,才不得不赶着大节下从湖州跑回嘉兴来。她轻松地宽慰了句,“我和你姐夫也是在船上过的节。在江河上赏月,又是别番景象,那月亮才叫圆呢!”说着够着脑袋问良恭:“你还记得么?”
鹿瑛一听“姐夫”这个称呼从她口里吐出来,心头一跳,又一松,忙跟着看良恭。
良恭笑道:“你问我?只怕是你不记得了,月亮才从云里浮出来,你就在甲板上打起瞌睡来了,口水湿淋淋的直淌了我一肩。”
妙真立时板住脸,“谁叫你多余说这个了!我是问你月亮是不是格外圆?”
“圆,圆,比你眼珠子还圆。”
“你就不会正经和人说话!”
良恭忙吭吭咳两声,吟道:“皎皎秋空八月圆,常娥端正桂枝鲜1。”
妙真怄了口气,横过眼不理他了。鹿瑛眼看此情此景,又想着在船上的孤苦明月,忽然哀从中来,抑制不住地低头落了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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