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把睡乱的发髻解了,拿了篦子梳头发。花信出去打了半盆冷水进来,和那热水调了,又沾了牙粉叫妙真漱口洗脸。她自己站在一旁捧着面巾等候,倏而“嗤”地笑一声。
妙真接了面巾问她笑什么,她抿抿嘴道:“你说起要好看?,我想起才刚天刚擦亮的时候,我看?见良恭严癞头两个?出门去,穿得整整齐齐的,我还想是为?什么,要到哪里去。后?来听见他们两个?在说,像是往一个?妓.女家中去,仿佛还是常州的花魁娘子。我心想,想必人家那才叫好看?。”
这事情妙真听良恭细说过,是要借那个?花魁娘子的屋子请柴主簿的客,有个?风靡一时的妓.女替他抬身份,人家不由得不信他是从北京来的贵人。不过花信是暂且不知道,良恭嘱咐过,这件事越少人晓得越好,到底是蒙人的事,怕走露风声。
花信见妙真不说话,在妆台前坐下,仿佛在思忖什么。她走过去背后?替她挽头,又絮絮叨叨起来,“你不信啊?我原来也不信的,从前从未听说他们到风月场中去混,可见人都是要变的。还不是三爷上回往那陈家去借宿过,严癞头去找他,恐怕就见着了那个?花魁。一见不要紧,告诉良恭,两个?人的魂儿都给人家拿去了。”
妙真在镜里看?她一眼,替他们咕哝一句,“也许他们是去那里有事情办,他们倒不是爱玩的人。”
“什么事情要到那种?人家去办啊?还不是花天酒地的事。男人都是这样子,今日不去明日也要去,不去不过是因为?没?钱。”
说着花信倒想起来,他们可哪里来的钱去风月场中消遣呢?她把妙真一缕头发梳来绕在脑后?,眼睛渐渐看?到镜中妙真的脸庞上。想必是妙真私底下贴了良恭不少银钱,这种?事她最做得出来。
她心里瞧不起,继而一笑,明里暗里点拨着妙真,“严癞头就罢了,良恭是不怕没?钱的,他长得好啊。听说那起消遣地方?,就有女人爱给相好的男人倒贴钱花,怕他没?钱就不去走动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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