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脱的。”
安阆顿悟,乍惊一下,“你敢出老千?你就不怕被他们抓住?”
“抓我?我出千的本事比我说瞎话的本事可?要大得多。”
安阆在床上坐下,看他一眼,“既有此本事,怎么还落魄至此?”
良恭鼻管子里哼出来一声,不知是对?他的不屑,还是对?自己的不屑,“不是你说的嚜,赌不是正道。”
哼完便是两厢沉默,各有沉吟。良恭隔会又道:“明日起来,去雇两车,将老爷太太拉到码头,咱们即刻就启程回去。”
他早是归心似箭,可?说完这一句,又有些近乡情怯。他坐在支摘窗底下,眼睛狭窄的窗口外一瞥,那天色压下来,到处都蒙着一层昏昏的黄,如个虚构的残梦,只怕捕捉不住。
这残梦是嵌在昏昏的铜镜里,镜里那张脸,有些呆滞,眼睛也有些红肿,想来是在昨夜里哭过了。
妙真是做了个混乱不清的梦,一会梦到老爷太太给送上了断头台,一会又梦到良恭不知是带着那包银子走到了哪里,仿佛是个逍遥窝,他左拥右抱,寻欢作乐,成了人家的座上宾。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不可?信,她一向想都不敢去想的事,还是逃不过要从梦里冒出来。她只管望着镜子出神,连花信叫她几回也没听见。
后来花信把她肩膀扒一下,拧了条面巾来,“姑娘先洗脸,洗过脸好吃早饭。”
妙真眼波跳动,回过神来搽脸,声音捂在面巾底下,有种懒洋洋的可?爱,“不要再叫妈妈烧饭了,她病得那样子,每日还要打着精神做那一日三餐,这两天好似又病得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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