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指摘了好几日,都是老生常谈了。横竖她怪他放着女儿不管,他怪她是茶盖子?上放鸡蛋——靠不住。
胡夫人懊悔也晚了,一时委顿下?去,直捶着床铺大哭,“我是做了什么孽哦!怎么苦命至此呀老天!”
她那身嘟嘟的软肉跟着潮浪般起伏,胡老爷实在看不过眼,走去坐在床沿上劝,“你?先不要哭了,哭又不是法子?。依我看,你?先派个人到苏州黄家去试探试探,看看他们家听到什么风声没有。就是听见了,也试试他们的意思。这个节骨眼上,要叫人家退了亲,才真?是脸皮丢尽!回头不知叫生意场上那些人如何笑话。”
这才是正?经?,胡夫人忖度片刻,忙叫了个媳妇进来?,吩咐遣一位管事的立马赶到苏州去。
这厢回过头来?,听见丫头说林妈妈来?了。胡夫人哪得精神应酬这没要紧的人?马上躺下?去,推胡老爷,“你?去问问她什么事,一定?又是来?要钱的。他们放了笔钱在这里,东来?要西?来?要,我还没切切实实得到这笔钱呢,倒贴出去一二百两,烦得很。”
烦是烦在不想?给,往外掏银子?犹如往外掏心掏肺,在胡老爷也是一样的。他预备拿个十几二十两银子?将人打发了去,谁知坐下?来?听,人家却不是来?要钱的。
林妈妈小心坐在椅上,说了好一番,落尾陪上笑脸,“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姑娘大了留不住,我想?着先把白?池那丫头送出门去,再打精神掉头来?操办妙妙的事。也不是要什么上好的人家,过得去就行,请舅老爷舅太太替我留些心,我们是奴婢,也不敢高攀。”
胡老爷何来?一点空闲答应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仰在榻上磨磨蹭蹭地?叹气,“啧,哎呀你?这个事情啊,真?是有些不是时候……”
叹着叹着,倒冷不丁想?起生意场上的一位朋友。那位老爷姓邬,苏州府昆山县人氏,四十出头的年纪,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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