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把大姑娘看顾好,别的我都不管你。”
妙真躲在外头听觑一阵,想着这会花信白池皆不在院中,她独自到太太屋里去,太太见没人跟着,未免又要怪到这些人头上。
于是这般,趁良恭门里出来,她假意才从屋里走过来。看到他便抬着下巴道:“正好,我要到太太屋里去一趟。”
良恭打了一供,跟在她后头。她刻意嗅了嗅,并没嗅见什么酒味。但看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日那身靛青的裋褐,便侧着脸瞟他一眼,“你没洗澡换衣裳?”
“洗了。”良恭在后头淡应了一声。
“哪里洗的?”
“到外头小厮们睡的院里打水洗的。”
妙真滞后一步,围着他嗅了一圈,“你没用胰子洗?要用胰子搓一搓晓不晓得,那样才会留香。”
时日一久,良恭发现她是个话窟窿小姐,因这日渐加深的印象,驱散了几寸她的美貌所带来的距离。偶时甚至觉得她是只苍蝇蚊子,嗡嗡唧唧没完没了。
她又爱干净,看别人都是脏的,只她干净。两个手指头拧起他肩头一撮料子,扇面挡住半张脸,注目满是嫌弃,“洗了澡就该换衣裳,仍旧把脏衣裳套上去,又沾一身的汗,岂不白洗了?”
说着话,已走到园中来,良恭见周遭无人,向边上一让,脸色微微有些不耐烦,“小的明白。”
妙真见他不高兴,反倒自得其乐,仿佛是终于逼出他一贯卑躬屈膝底下藏着的一点真面孔。她露出蔑意笑道:“你敢驳我的话。”
良恭看她一眼,“小的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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