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换成了四个口袋的中山装,头发花白而身体略显地弯曲,说话却还是带着贫穷烙印下的斤斤计较,“我可跟你们说了,我溜溜地转车了半天,中间等不到车我还自己腿着走的呢,车票都在这儿呢,得有三毛五呢。”
掏出来车票,给工作人员看,工作人员绝对的好脾气,到接待室接待,非常热情接待的,为人民服务,为大家服务,不是一句口号,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拿着热爱,“您来是干什么的呢,大爷,我看您带着个画轴呢?”
查二爷嘿然一笑,带着许多年的得意,“小子,看着,我可给你开开眼了,你瞧瞧,你仔细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巨大的画轴,打开之后,粗一看不过是花鸟画。
只不过就是大,桌子上铺不开,他曾经有个画棚子,在南城卖画为生,是个老祁人。
也曾经落魄到后来,连画棚子都开不下去了,开始跟他的弟弟查四爷一样,糊风筝典当家具衣服,把祖产最后一点点油水全部搜刮干净。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一个过日子清贫又仔细,甚至抠搜斤斤计较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用毕生所学所热爱的画技,把上面那层花鸟画剥开。
里面是另一副画!
真是高超。
高超的想法,高超的画技,更高超的是他的裱画手艺,真是绝了。
他站在那里娓娓道来,连他身上所有的蜷曲跟不平,都慢慢地,舒展开来了,他变得丰盈充实,像是有乌黑的头发,白皙又青春的血肉,像是他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般地。
“这个,是打从日本人进了北平,我就开始记录下来的,时间地点人物生平事迹,北平出现的人物义士,前后大约十五年吧,都真实详实地记录下来了,一丝不差,分毫不虚!”
说完最后下巴微微抬起,这个瞬间,他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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