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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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洁雅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尖刺，狠狠扎进桑宁的认知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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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许莹的女儿。许莹是我亲姐姐。我是你父亲桑维明和那个被他始乱终弃、最终跳河而死的傻女人——我妈的遗腹子！而你母亲……她叫林月茹，她是唯一知道我存在、并在我母亲死后偷偷接济过我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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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信息如同爆炸的气浪，瞬间将桑宁的意识冲得七零八落！她父亲……那个照片里总是带着温和笑容、早早离世的父亲？和另一个女人？有一个遗腹女……就是眼前的许洁雅？！林月茹……桑宁脑海中闪过母亲温柔却病弱的面容……她是知情人？那个跳河的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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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怀着我，拖着被桑维明哄骗抛弃后弄垮的身子，跳进了冰冷的青溪河……就在那棵老槐树下游一点！”许洁雅嘶哑的控诉如同淬毒的刀，“是许莹……是我的傻姐姐，她沿着河岸跑了三天三夜才在芦苇荡里找到我妈泡胀了半边的尸体和她死死护在怀里的、刚断了气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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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般的画面冲击着桑宁的想象！冰冷的河水……泡胀的尸体……襁褓中死去的婴儿？不！她立刻抓住了那个转折——“桑芮！是你那高贵优雅的好姑姑！她听到了许莹撕心裂肺的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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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洁雅脸上浮现出一种扭曲刻骨的恨意和讽刺混合的怪笑：“桑芮跑去了！她看到了我！一个早产得几乎没有气息的女婴！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在桑芮怀里，不知怎么的又缓过一口气！……她……她做了什么？”许洁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撕裂感，“她把我……把你父亲丢下的这个肮脏的‘孽种’，当作自己家族赎罪的‘筹码’，塞给了那个刚死了丈夫、又因为工厂事故伤了子宫、从此再也不能生育的……老友的怀里！那个可怜又愚蠢的女人——就是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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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茶馆老板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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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如遭重锤！那个在冲突中扑向许洁雅、被她一针毙命的“旁观者”？那个手腕有疤、看似与“四姐妹”纠缠不清的女人？她竟然……是许洁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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