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赎罪的丝绒

部，现在多了一双眼睛——用黑线绣成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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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强压下恐惧，走向存放四幅绣品的立柜。当她打开柜门时，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飘了出来。四幅绣品还在原位，但白薇那一幅上的栀子花标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行用红线绣成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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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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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后退几步，撞到了工作台。台面上的剪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弯腰去捡，突然注意到地板上有几根红色的丝线，从立柜一直延伸到阁楼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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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人拖着红线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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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是桑宁唯一没有彻底检查过的地方。那里堆满了姑姑的旧物，每次上去都会扬起厚厚的灰尘。桑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去看看。她拿起剪刀作为防身工具，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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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比记忆中更加昏暗，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微弱的光。空气中飘浮着灰尘，在光线中形成一道道朦胧的帷幕。桑宁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昏黄的灯光亮起，照亮了堆满杂物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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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线在灰尘中格外显眼，像一条细小的血迹，蜿蜒至阁楼最深处的旧衣柜前。桑宁小心地跟着红线走去，心跳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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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是老式的双开门，漆面已经斑驳。红线从门缝下延伸进去，像是衣柜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桑宁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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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挂着一件旧旗袍，红色的，与绣品上那个女人穿的一模一样。旗袍上别着一张纸条："我们的约定，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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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伸手去拿纸条，突然感到手腕一阵刺痛。一条红线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手腕，像是有生命般收紧。她慌忙用剪刀剪断红线，但更多的红线从衣柜深处涌出，像蛇一样向她脚踝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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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箱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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