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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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训伟的回复很快就来了：“副驾驶的手盒里有常备的药，隔一会你跟他说几句话，看看他的反应。他的心脏恢复得挺好，放心，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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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回复，她放轻动作打开手盒，把一瓶药拿出来，放在随手拿到的地方。静静地盯着许归棹看了一会，看他斜飞入鬓的眉毛，看他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和殷红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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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颜色太红了，让桑得榆有些害怕。她先用手轻轻地抚上许归棹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呼唤：“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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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应，车里的气氛有些凝滞，等了五秒左右，许归棹的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就这么安静地靠着座椅，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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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确定，现在的许归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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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吃饭都特别机警的人，在她面前总是话题不断的人，今天看望奶奶和爸爸会伤心的絮絮叨叨的人，现在她喊了几遍，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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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抚在许归棹胳膊上的手，加了几分力道，声音也提高了音量：“石头，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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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归棹的头突然歪向一侧，身体也随着歪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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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吓坏了，不自觉发抖的双手，拧开药瓶，拿出一颗药塞到许归棹的舌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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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大声地继续呼唤：“许归棹，醒醒，许归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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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软软地歪在一侧，没有回应，像是再次离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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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开车的速度不知道有多快，车子经过的地方，只剩下一路咒骂和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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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给陈训伟打电话过去：“陈训伟，我现在叫不醒许归棹。我们正在赶向最近的胜利山医院，医院那边麻烦你安排一下，我们在那里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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