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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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车里有没有人，没有人回答。桑得榆有些气馁，抬脚踢了一下轮毂，“臭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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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着魔一样，在灌木丛的砖牙子上蹲守了半天，期待车里走出一个人，站起来时，腿麻得差点跌倒，“呵，我是疯了吧。”自言自语地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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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桌子上没有收拾完的餐盒，凌乱得像此刻的她，像是在嘲笑她疯癫。桑得榆倚着关上的门，慢慢地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怕散落的心脏，从胸腔里掉出来。风吹过3楼的声音，像是时光的痕迹，一刀一刀地剐着她的心，躲不开，甩不掉。血水充满了整个心脏，从眼睛里决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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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从双臂间抬起头来，朦胧的视线中，自己还是那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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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无忧无虑的桑得榆活得像整个巷子里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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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一双巧手做着一个服装成衣店。有好多本最流行的服装剪裁书，街坊们来买个扣子拉链，路人来修个裤脚，时髦的女工人来做几身衣服，人来人往，她总是能抽时间给桑得榆做几身套装，或者织几件毛衣背带裤。弟弟出生时，服装成衣店临时关闭，妈妈也总是给桑得榆打扮得漂亮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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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人生的改变从初四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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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除夕夜，爸爸中班下班时间一直未归。牛肉水饺让正长身体的桑的榆一直咽口水。邻居家的鞭炮声陆续响起，妈妈给车间打电话得知爸爸已经提前下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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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开始对着桑得榆埋怨爸爸，早下班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又要收拾年夜饭又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照顾爸爸的衣食住行，一年到头也累。桑得榆偷偷地在想爸爸一定给她带了礼物，连6岁的弟弟也没有。那是跟爸爸的秘密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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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和弟弟吃了水饺，被安排跟弟弟先睡，妈妈去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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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得榆和弟弟在凌晨被哭声惊醒。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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