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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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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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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浊气,竟带着一丝淡淡的灰黑色,仿佛将他体内的所有杂质,都尽数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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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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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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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到空气中飘浮的微尘,能听到殿外极远处传来的虫鸣,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虽然虚弱,却依旧尊贵威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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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澎湃而又温顺的力量,再回头,看向那个扶着御案、脸色苍白如纸、正用一种复杂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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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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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震撼、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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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最终,只化为了最简单,也最真诚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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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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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檀看着他那双清澈如洗,仿佛能映照出人心的眸子,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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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镇定地直起身子,重新恢复了那副清冷的模样,只是那略显虚浮的脚步,出卖了她此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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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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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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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活动了一下筋骨,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仿佛炒豆子一般。他感觉自己现在充满了力量,别说打死一头牛,就是来一头大象,他都觉得自己能跟它掰掰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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