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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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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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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风尘仆仆的便服上还沾着泥点,就被福安公公一路绿灯地引入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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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便看到了端坐于御案之后的女帝赵青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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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穿着一袭明黄色的常服,神情淡漠,手中握着一支朱笔,正在批阅奏折,仿佛对他的到来,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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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顾长安却敏锐地感觉到,整个内殿的空气,都比往日要冷上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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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顾长安,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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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躬身行礼,声音因长途奔波而略带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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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檀没有立刻让他平身,也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手中的朱笔,在奏折上划过一道凌厉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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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她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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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幸不辱命,已查获漕运总督安世成部分罪证,特回京向陛下复命。”顾长安恭敬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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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赵青檀终于抬起了眼,那双深邃如寒潭的凤眸,静静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朕听说,你在豫州,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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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心中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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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女帝的耳目,遍布天下。他在豫州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得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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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辩解,也没有邀功,而是将早已在心中盘算好的说辞,原原本本地、不加任何修饰地汇报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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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如何接触铁索门,到如何被刺客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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