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而,已经死了。
一个心死了的人,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他转过身,不再理会院子里那一个疯了、一个傻了的母女。
他走到墙角,看着那个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家里最后一个还算完整的逆子――江卫东。
江卫东感受到了父亲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把头埋得更深了。
江建国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把沾着血迹的算盘,从怀里拿出,轻轻地,扔到了江卫东的脚边。
你大哥的债,你二姐疯了,算不了了。
从明天起,这个家的‘账房先生’,由你来当。
那冰冷的声音,和那把仿佛还带着大哥哀嚎、二姐疯笑的算盘,成了压垮江卫东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抬起头,看着父亲那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突然放声大哭,哭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子。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给你当牛做马!我去掏大粪!我去捡破烂!我再也不敢了!爸!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抱着江建国的大腿,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裤子。
这是这个家里,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
求饶。
然而,江建国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缓缓地,抬起了脚。
一脚,将他踹开。
晚了。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断绝了所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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