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吃同住。夜里曹操拉着他的手说“子羽,这天下要变了”,他望着帐外摇曳的火把,只觉掌心被曹操握得生疼。
“先生!”周泰的声音忽然在舱外响起,带着一丝急促,“有船队靠近,旗号是……荆州的!”
孙策猛地站起,腰间吴钩瞬间出鞘:“来得正好!”
苏羽按住他的手腕,目光透过舱门望向雾中。那些模糊的帆影在雾里若隐若现,船头隐约可见“蒯”字旗号。他忽然想起荀信中那句话――“守业更比创业难”,此刻才明白,荀要他守的,或许不只是许昌的城防。
“幼平,”苏羽扬声道,“挂我的旗号。”
周泰一愣:“先生的旗号?”
“对,”苏羽从行囊中取出一面素色旗帜,上面用墨笔写着一个“苏”字,“告诉他们,我苏羽在此。”
旗帜升起的瞬间,对面的船队忽然停了下来。浓雾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可是洛阳苏子羽先生?”
苏羽朗声道:“正是。足下是蒯异度?”
舱外沉默片刻,随即传来蒯越的笑声:“久闻先生之名,今日得见,幸甚。只是不知先生为何与江东小儿同行?”
孙策怒喝:“老匹夫休要放肆!”
“伯符,”苏羽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说。”
蒯越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玩味:“先生当年在徐州拒曹孟德,在南阳助刘玄德,如今却要投江东?莫非是觉得曹操难成大业?”
苏羽望着雾中帆影,忽然想起建安元年,他在许都初见曹操时的情景。那时曹操刚迎献帝于许昌,意气风发地说要“奉天子以令不臣”。荀站在一旁,悄悄对他说“孟德之心,似已非昔日”。他当时只笑说“天下未定,人心易变”,却没料到一语成谶。
“异度可知,”苏羽的声音平静如水,“二十年前洛阳太学的槐树下,有三个年轻人分食麦饼。那时曹操说要做征西将军,荀说要重兴礼乐,而我说要教出定天下的学生。”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孙策身上,“如今,我的学生在此。”
雾中传来蒯越的轻嗤:“孙策不过黄口小儿,如何能定天下?”
“他或许现在不能,”苏羽拿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但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当年曹孟德在洛阳时,谁又能想到他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舱外忽然陷入沉寂,唯有水声潺潺。过了许久,蒯越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复杂:“先生可知,荀昨日在许昌城头立了一夜?”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