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去年濡须口的对峙,那时孙权乘轻舟闯入曹军水寨,返程时还敢擂鼓奏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传令下去,”曹操将竹简丢给许褚,“让文远不必追击,沿濡须水布防即可。”
许褚愣了愣:“主公,此时正是破江东的好时机......”
“时机?”曹操转过身,目光掠过江面上往来穿梭的朦艟,“二十年前我讨董卓时,以为杀了李喙岜闶鞘被还俣芍缴樟宋诔玻忠晕孟潞颖北闶鞘被?赡憧矗馓煜禄故锹以阍愕摹!他忽然指向南岸隐约可见的烽火台,“那处的狼烟三日未绝,你道是孙权在示警,还是周瑜留下的旧部在提醒我?”
许褚黝黑的脸上泛起困惑,挠了挠头:“末将只知斩将夺旗。”
曹操朗声笑起来,江风卷着他的笑声掠过水面,惊起一群白鹭。他想起建安五年那个雷雨夜,郭嘉捧着地图闯进帐中,说孙策必死于匹夫之手。当时帐外雷声炸响,郭嘉苍白的脸上却泛着奇异的潮红,说这是天意要助曹公定北方。如今奉孝已去七年,那些曾与他纵论天下的谋士,活着的也都添了华发。
“去把贾诩请来。”曹操拢了拢披风,转身走向中军大帐。帐内悬挂的江东舆图上,周瑜当年火烧赤壁的路线还留着淡淡的墨痕,那是赤壁大败后,他亲手用朱笔圈点的。如今墨迹已泛成浅灰,像道愈合的伤疤。
贾诩进来时,正见曹操用手指沿着建业城墙的轮廓游走。这位毒士总是穿着半旧的锦袍,袖口磨出毛边也不肯换,此刻他躬身行礼的幅度恰到好处,既不失礼数,又透着几分疏离。
“文和看,这建业城像什么?”曹操头也不回。
贾诩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图纸上的建业被长江与秦淮河环抱,形如卧龟。“回主公,像只缩头的龟。”他答得干脆,全然不顾这话里暗讽孙权的意味。
曹操果然笑了,转身时碰倒案上的铜爵,酒液溅在铺开的战报上,晕开一片深色。“当年孙策以传国玉玺换得三千兵马,短短数年平定江东,何等威风。如今他弟弟倒学起老乌龟了。”话虽如此,眼中却无半分戏谑,“可这龟壳硬得很,文和有何良策?”
贾诩慢条斯理地拂去袍角的褶皱:“孙权派来的使者,昨晚在驿馆与张昭的门生密谈了两炷香。”
曹操挑眉:“子布倒是心不老。”
“张昭的侄子在柴桑任都尉,上个月押送粮草时被甘宁斩了。”贾诩的声音平淡如水,“老臣心思,往往系在儿孙身上。”
帐外忽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