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助他攻袁尚。”
荀抬头时,正撞见曹操鬓角新添的白发。这位刚过不惑之年的丞相,眼角已刻上了细密的纹路,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像藏着整个中原的星火。
三日后,黎阳来的信使跪在许昌宫的丹墀下,呈上袁谭幼子的襁褓。曹操掀开襁褓一角,见那婴孩眉眼间竟有几分袁绍的影子,忽然想起十八年前在洛阳的酒肆,那时袁绍拍着他的肩说“天下英雄,唯你我耳”。
“将孩子送往曹府后院,好生照料。”他转身时,披风扫过阶前的青铜鹤灯,“传令夏侯渊,即刻领兵三万,随我北上。”
大军行至黄河渡口时,程昱已在北岸筑起三座营垒。暮色中的黄河翻涌着褐黄色的浪涛,曹操站在渡船的甲板上,听着南岸传来的捣衣声,忽然对身旁的郭嘉笑道:“奉孝可知,昨夜我梦见年轻时在谯县的情景?”
郭嘉正往嘴里抛着青梅,闻含糊道:“莫非是梦见抢了夏侯渊的酒喝?”
“是梦见阿瞒在桑树下捉蝉。”曹操望着浪尖碎开的月光,“那时总觉得天下很大,大到能装下无数少年心事。如今才知,这天下其实很小,小到容不得半分迟疑。”
话音未落,南岸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斥候来报,说刘表派来的使者已在营外等候。曹操挑眉看向郭嘉,见他正用银簪剔着牙,便知这位鬼才早已料到。
“让使者进来。”曹操整了整衣襟,“顺便告诉文聘,他若肯率部来降,我保他荆州刺史之位。”
使者是个白面书生,见了曹操便躬身行礼:“刘荆州特遣在下前来,愿与丞相共分天下。”
曹操把玩着腰间的玉珏,忽然笑出声来:“回去告诉刘表,天下不是蛋糕,分不得。若他肯归降,我便封他为列侯,让他在襄阳安度晚年。”
使者脸色煞白,却强撑着道:“丞相未免太狂妄了。”
“狂妄?”曹操猛地拍案而起,案上的酒樽震得跳起,“我破黄巾、讨董卓、灭袁绍,哪一样不是凭着这股狂妄?你回去告诉刘表,若他执迷不悟,明年今日,我必踏平襄阳!”
使者抱头鼠窜时,郭嘉忽然咳嗽起来,手帕上染开一点刺目的红。曹操递过参汤,见他喝了两口便放下,忽然想起去年郭嘉在易州病重,那时自己正忙着清点袁绍的粮草,竟没能好好探望。
“奉孝,此次回许都,你且好生休养。”曹操的声音不自觉放柔,“剩下的事,有我和文若在。”
郭嘉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卷地图:“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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