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灰尘。
“可能……我天生就不太会这个。”
话音落下,只剩下更清晰的江风嘶鸣和脚下积雪的呻吟。
郑仪听着,心里那片沉重却熟悉的愧疚感,像这江底的淤泥一样,又泛了起来。
他没停下脚步,只是转头去看她。
她半张脸在围巾的阴影里,鼻尖被风吹得有点红,眼睛看着前面,没什么神采,带着点她自己说的那种“无趣”的平静。
“我……”
他喉咙发干,话有点艰难地挤出来。
“我这一年多,尽顾着青峰那摊子事……把你一个人……”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愧疚自己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还是愧疚于自己当初接受那份“安排”时,心里未尝没有几分把她当作一个“后方稳定器”的念头?
或者,是愧疚于他这种被责任、被愤怒、被伤痛塞满的生活,根本没有真正容纳过她?
秦月脚步没停,也没看他,只是看着前方被积雪压弯了枝条的枯柳,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
“工作是正经事。”
就六个字。
没有抱怨,没有委屈,甚至没有替他解释的意思。
只是陈述一个最简单的事实。
郑仪被这五个字堵得心口更闷了。
他想起那些深夜从青峰打回来的电话,常常响半天才接,她的声音迷迷糊糊,带着睡意,听他说那些矿山、那些危机、那些人事倾轧……她只会安静地听,最后说一句“嗯,你小心点”或者“注意身体”,然后电话就挂了。
两个人又沉默地走了一段。
秦月在一段稍干净些的岸边停下来,没看郑仪,望着缓慢流动的江水。
“我觉得。”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表达,最终选了一个简单的词。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断续,但语气里的肯定很清晰。
“没有谁拉扯谁,不用去猜,也没那么多想法要照顾。”
她终于转过头,目光很淡地落在郑仪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澄澈的坦然。
“你忙你的工作,我做我的事。房子在这里,你需要回来的时候,能回来就行。”
她的视线扫过他沾了泥点子的裤脚,下巴上明显缺乏打理的新胡茬,还有眼底深重的、疲惫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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