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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最缺的是什么?就是这种能豁得出去、敢碰硬骨头的‘铁头’!但铁头也得磨,磨去了愣冲莽撞的棱角,生出审时度势、刚柔并济的分寸感,才是大器。”
郑仪沉默了很久,他捧起那杯已经温凉的普洱,喝了一口。
那沉下去的滋味,顺着喉咙流进胸腔,似乎也沉到了他心底某个地方。
他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仿佛要把积压在胸中多日的沉闷、委屈、痛悔、不甘,都随着这口浊气排出去。
最后,郑仪抬起头,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悲伤,只剩下一种经历过磨难后的平静。
“老师。”
他声音依旧有点哑,却平稳了许多。
“这份教诲,我记心里了。”
徐教授看着他眼中重新凝聚起来的那点沉稳的光,脸上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舒展的笑容。
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拿起茶壶,再次给两个杯子续满了滚烫的茶汤。
……
钥匙插进锁孔的时候,有点发涩,拧动时发出“嘎吱”一声干响。
门开了。
一股微凉的、带着淡淡灰尘味道的空气涌出来,混合着一丝刚被空调启动时吹出的、略显沉闷的暖风。
郑仪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那个简单行李袋。
玄关地面挺干净,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但空气里的那种“空置感”是骗不了人的。
房子不大,很普通的八十多平小三居,是他和秦月结婚前凑钱买的。
后来他扎进青峰,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
他换了鞋,走进去。
客厅的窗帘半拉着,冬日下午灰白的光线透进来,显得有点冷清。
沙发罩布是新换的,素净的米白色,茶几上一尘不染,放着一个玻璃果盘,里面有几个红彤彤的苹果。
电视柜旁边,堆着几个纸箱,还没拆封。
郑仪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他之前零零碎碎寄回来的书和一些杂物。
箱子上没什么灰,显然也有人动过。
厨房门口传来轻微的水声,他刚想过去看看,水声停了。
一转身,就看见秦月。
她穿着厚厚的珊瑚绒家居服,袖子挽到小臂,手上还沾着水珠,正站在厨房通往客厅的过道口看着他。
头发随意地挽了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鬓边,脸上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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