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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至如今,柳贺忍不住一叹,好在张居正不必看到此情此景。
听柳贺道明来意,那老仆“哦”了一声,请柳贺稍待。
过了一会儿,柳贺便听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家父他不喜人打扰……”
看到柳贺站在门前时,来人眼中闪过一抹讶然:“柳阁老,你怎么……”
“嗣文年兄,不必称呼我为阁老,我已告老还乡,不是阁老了。”
张敬修与柳贺也有数年未见,只有张敬修回京历职时柳贺才有机会和他见上一面,柳贺记得,张敬修眼下应当是在广东任官,柳贺并不知晓他已回了家。
“年岁大了,精力便有些不济。”张敬修笑道,“二弟、三弟他们都在外为官,家中无人照料,我便先回来了。”
张敬修当年何其骄傲,京城官员中,能被他们兄弟看在眼里的不过寥寥几人,到如今,大抵是被磋磨过了,张敬修待人圆滑了许多。
“阁老还记得家父,家父在天之灵,必然也十分欣慰。”
柳贺摇了摇头:“恩师对我的情谊,我十倍百倍都难报。”
回忆起张居正,张敬修眼眶也不由发红:“家父过世时,满朝文武无一人敢为他发声,若非阁老,我们兄弟恐怕也难有如今。”
张居正还任首辅时,张敬修并不知形势竟已如此危急,张家还未将张居正下葬,官员们弹劾的奏章已让张家上下手忙脚乱。
张四维与申时行二人皆受了张居正提携,可张居正遭难,这二人竟还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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