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罢休,若再给柳贺一些时日,恐怕他就是下一个张居正。
申时行虽入了阁,可他这阁臣干得并不快活,民间京中皆知,他这三辅就是张居正的家臣与属吏,丝毫没有阁臣的威风。
申时行入阁也有三年多,张四维清楚这位同僚的性子,如何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张四维便道:“柳泽远想入阁也并不容易。”
“次辅此言何解?”
“汝默恐怕不知,张太岳年前曾进宫面见天子,二人相谈许久,天子对王元驭入阁一事倒是赞同,可柳泽远入阁……”张四维压低了声音,“宫中阻力颇多。”
“柳泽远在民间有不畏权贵的名声,正是因为他敢于顶撞太后,能与东厂相争。”
“他既利用皇家刷自己的名声,就不必怨天子不让他入阁。”
申时行道:“但天子对柳泽远一贯信重。”
张四维微微一笑,道:“天子一旦亲政,与不亲政时终归不同。”
“世宗对张永嘉不曾信重,对夏贵溪不曾信重?”
张璁和夏言的结局却都称不上好。
天子的信重只是一时,而非一世。
穆宗对高拱可谓信重了一世,但穆宗一过世,高拱便被人拉下了马。
这意味着,对于官员来说,天子信重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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