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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谁不知如今掌权的是张居正,天子及内阁何时能影响他的决定了。
“看来张江陵是打定主意不肯走了。”
“二十七个月着实有些长了,待回朝之后,何人知晓朝事会如何?”
“官员丁忧乃是祖制,纵有夺情之例,但为父守孝乃是为人子的本分,便是元辅也不能避免。”吴中行脸上有怒色,“长此以往,理法何存?”
“子道兄你莫要激动。”
柳贺正要应王锡爵的约去喝酒,吴中行却找上了他:“泽远,我心中苦闷已不能抑。”
本因刘台之事,吴中行就对张居正有怨言,但他毕竟是张居正的门生,刘台已经忤逆了张居正,若他再忤逆,张居正便没有了颜面。
但夺情之事着实令吴中行怒火中烧:“此事违反礼法纲常,天下之事,没有一样能越过一个礼字的,纵是当朝元辅也不该如此,如此……”
吴中行也无法对恩师口出恶言。
柳贺倒了一杯茶给他:“子道兄莫急,慢慢说。”
吴中行道:“自隆庆六年起,恩师行事愈发专擅,刘台上疏之时便是难忍他将言官视为无物,眼下其父过世,他竟也未回家奔丧,似是等待天子夺情一般。”
柳贺道:“我明白子道兄的意思。”
“我与泽远你不同。”吴中行喝了一口茶,脾气倒是缓了一些,“泽远你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我却看中这礼法伦常四字,且你看看此时朝中,内阁次辅与内阁三辅见此事竟未指责,反而附和这夺情之诏,气节何在,礼法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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