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跋扈,老夫也多有耳闻。”吴桂芳道,“不过你将人送至广陵县衙,广陵知县可不敢把钱家人怎么样,关了一晚上就放人了。”
柳贺解释道:“下官早已预料到了,否则下官也不会叫人将他押至广陵县衙。”
在这扬州城中,广陵知县可以说是到处受气,身为附郭县的县令,他上受知府拆迁,漕运、盐运衙门又都在府城中,谁路过都能踢上两脚。
钱家在知府那头都能说得上话,根本不是小小一个广陵知县能对付得了的。
柳贺和钱二公子毕竟没有深仇大恨,这么做也算是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教训,毕竟他也不可能骑马拖拽这钱二公子。
“泽远这般倒真不像你年轻人的性子。”吴桂芳拿出棋盘,一边与柳贺对弈一边道,“你可知钱家背后站着谁?”
吴桂芳能如此问,说明钱家背后站的并不是张居正。
柳贺思忖片刻道:“听说是宫中贵人?”
吴桂芳微微一笑,一副要让柳贺继续猜的表情。
柳贺握着棋,静静思索了一番,宫中贵人无非就是太后、天子及有权有势的大太监,如今最有权势的太监显然是冯保,但冯保的手恐怕伸不到盐运这块肥肉上,他掌司礼监印,影响力可谓遍布宫内宫外,但冯保若是对财税动心思,张居正也不会容他。
天子如今年少,朝政皆由张居正把持,钱家背后必然不会天子。
柳贺道:“下官最羡慕前任首辅石麓先生,他返乡时,先帝曾让他展至乐于家庭,石麓先生父母仍在堂,他以首辅之尊伴父母左右,自古以来都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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