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依然又闷又热,明明还是早晨,窗户大开,屋内却不见一丝风,平日早课必然聒噪无比的学童们此刻却安静到了极点,待得孙夫子入内,学堂更是静得针落可闻。
只见桌案上,除了学童们所写的卷子外,那一把颜色发深的戒尺同样静静躺着——孙夫子授课虽严,却并不常请戒尺,学童们眼下虽未知晓本次月考的名次,可戒尺一出,众人均是一脸苦瓜色。
倒是柳贺依旧在琢磨他那道题。
杜景为远远瞥见他在用功,不由小声道:“这人平素不见出众,此刻抱佛脚可来得及?”
“他恐怕连该拜哪边的菩萨都不知道!”
“不过是想在夫子面前显露自己罢了,否则下苦功的时候那么多,他为何偏选在此刻?”
杜景为毕竟是通济社学的佼佼者,加上家境不错,学堂内捧他的学童不少,在众人看来,柳贺显然是本次考砸了,故意在夫子面前表现自己。
“你可曾听说?县里的楚举人攀了一门好亲事……”
柳家和楚家结过亲的事原先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可天下没有能掩住的秘密,纵是楚贤想办法堵住众人的嘴,可他家和柳家这一
段依旧被不少人知晓了,就连三个村的学童都知晓,柳贺被人退了亲。
事实上,柳贺已经不关注楚贤的动向了。
女子在明代本就是弱势群体,楚贤私下退亲本就对他女儿的名声有碍,若是柳贺再在那里哭诉,那女子恐怕日子更难过。
徐阶为了扳倒严嵩甚至能把自己的孙女送到严家当妾,后来因为严嵩倒台而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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