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楼下四班那破教室,刚做完考场,脏得下不去脚。”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去,打扫干净。现在,立刻,别在这儿碍眼。”
命令的口吻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跟主人对奴隶的态度也没什么区别。
这种打压,日复一日。
晏玥不是没试过反抗,每一次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孤立。
那些曾经冷眼旁观的同学,此刻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早该如此的认同。
陈知意说得对,在所有人眼里,她晏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一个神经病。
当然这种折辱对晏玥早已不是新鲜事。
反抗?徒劳无用。
陈知意一米七二,练过舞蹈,身姿挺拔有力。
而她呢,苍白瘦削,比一棵营养不良的豆芽菜还要单薄。
更致命的是,整个班级,甚至整个年级构筑的无形高墙——她是异类,是破坏集体荣誉的罪人。
毕竟,谁会撬窗潜入废弃教室吹口琴?
并且深更半夜在阳台继续吹口琴来扰人‘清梦’(刷题)?
还崴脚逃避跑操,躲在教室用破旧MP3外放音乐被抓。
害得流动红旗飞走、让老师奖金泡汤、让全班跟着挨训?
桩桩件件,都坐实了她的‘怪胎’和‘害群之马’的特质。
她的苦难,在多数人看来,是咎由自取,甚至是枯燥压抑的生活里一点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