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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河上游,‘哈拉和林’谷地,凛冬的寒风在谷地外围呼啸,但得益于两侧山峦的阻挡,谷地内的风势减弱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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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河蜿蜒流过,河面已结上厚厚的冰层。这里是土默特部强支——多罗土蛮部的越冬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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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盘规模不小,密密麻麻的蒙古包如同白色的蘑菇,散落在避风的谷地各处,足有上千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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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羊马匹被圈在靠近山脚或背风处的围栏里,牲畜的膘情尚可,但远不如夏秋时节肥壮,厚厚的皮毛下是隆冬消耗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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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炊烟袅袅,牧民们裹着厚重的皮袍,在严寒中忙碌着,劈柴、喂牲口、修补帐篷,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烟火和奶制品混合的独特气味。孩童们在帐篷间追逐嬉闹,脸颊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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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部落,连同老弱妇孺在内,约有近三万多人,能上马持弓的壮丁,号称有一万精骑,实际能战者约在四千上下,是方圆数百里内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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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最中心,矗立着一座明显比其他帐篷更大、更华丽的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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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铺着厚厚的毛毡,数个炭盆熊熊燃烧,驱散了帐外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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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罗土蛮部的首领巴图尔台吉正盘腿坐在主位,他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眼神锐利如鹰。下首坐着几位部落的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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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巴图尔台吉灌下一大口马奶酒,将银碗重重顿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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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那个小皇帝,毛都没长齐,竟敢把手伸到杀虎口来!查抄晋商?抓我们的人?断我们的财路!简直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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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头人接口道,语气带着轻蔑:“台吉说的是!这些年,靠着杀虎口的生意,咱们部落的牛羊翻了几番,勇士们装备了最好的弯刀和弓箭,连女人孩子都能穿上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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