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非盛世所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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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目光如寒潭般扫过跪地的周嘉谟,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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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阁老,好大的威风。这金銮殿上,朝廷大政,周阁老认为可行的‘祖宗成法’便可行,认为不可行的‘祖宗成法’便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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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取舍之道,全凭阁老心意?莫非这大明的江山社稷,这乾纲独断之权,也该交由周阁老来执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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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周嘉谟的心口!他伏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朝服内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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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诛心之言,将他置于僭越犯上的境地,他知道,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的进言,已深深触怒了这位年轻而铁腕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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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谟艰难地抬起头,老脸上满是苦涩与颓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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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老臣愚钝昏聩,妄议朝政,言语失当,触犯天威……实……实无颜再立于朝堂之上……恳请陛下……恩准老臣……乞骸骨,告老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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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叩首,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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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御座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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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沉默地看着伏地不起的周嘉谟,眼神深邃难测。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听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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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卿……年事已高,为国操劳多年,既有归隐林泉之意,朕……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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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陛下隆恩……”周嘉谟的声音带着一丝解脱的哽咽,再次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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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刘若愚,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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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若愚,传朕口谕:念周嘉谟三朝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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