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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阳光如火,铺洒在沉沉的宫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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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乘着玉辂,沿途禁军开道,一行人自紫禁城出发,穿过正阳门,再过永定门,终于抵达南苑北大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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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朱由校也不免心生好奇,频频从车窗中向外张望,打量着四百年前的京城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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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笔直宽阔的御道,两旁高大的城墙巍峨耸立,护城壕渠碧水环绕,柳丝随风摇曳。街巷间,青砖灰瓦的民居鳞次栉比,或高或低,胡同深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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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巷尾,挑担的脚夫步履匆匆,沿街的酒肆茶楼依稀还有些热闹。然而那表面的烟火繁华,掩不住背后的破落与凋敝。砖瓦剥落,屋脊倾颓,墙角处,贫民蜷缩在阴影里,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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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也有身穿各色丝绸纱裙的少女自高门大户而出,侍女们簇拥着,笑语盈盈,宛若另一个世界。更有勋贵子弟,骑着高头骏马,锦衣玉带,前拥后呼。随从们高声呵斥路人,生怕挡了主子的道。那骄矜的笑意与街头的沉闷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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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富悬殊的景象尤为分明。一路上,各种锦绣绸缎、瓷器玉器琳琅满目,行商坐贾络绎不绝。可在街巷拐角,亦有衣衫褴褛的乞儿,捧着破碗,瑟缩在烈日下。朱由校看着那些麻布短褂、赤足走路的孩童,心中微微一动,暗暗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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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所熟知的后世光景不同,这座京师,虽依旧恢弘,但市井间更显古朴苍茫。百姓头戴幞头、包头巾,身穿褙子、直裰,脚蹬布鞋;富家公子则戴翼善冠,着锦绣圆领袍,腰悬玉佩,神情悠然。那种古意森森的繁华,既让人沉醉,也让他感到丝丝凉意——背后潜藏的积弊,已经沉疴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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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北京,虽名为“天下首善之地”,实则处处透出暮气与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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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三朝宫变,内忧外患,外有后金压境,内有党争相残,明廷的光鲜不过是脆弱的表象。更深处,是士绅盘剥、官吏贪腐、军备松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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