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洛,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充满力量的掌声,看着台上那个在聚光灯下显得无比单薄、却又无比挺拔的身影。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那股近乎疯狂的焦虑和恐惧,似乎被这澎湃的声浪冲刷掉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深的疲惫,和一种……重新点燃的、混杂着痛楚与决绝的亮光。
李清华挺直地站在台上,承受着这汹涌的、山呼海啸般的掌声风暴。
震耳欲聋的声浪裹挟着他,校服的衣角都在微微颤抖。
可他的目光,却穿过眼前晃动的光柱,越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似乎落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落在了那个他走出来的、藏在青峰最偏远角落的小山村里。
那里有他佝偻着背、在贫瘠土地上挣扎了一辈子的父母。
有他那间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泥土小屋。
有那个用木板钉成、摆着几本破旧课本的小书桌。
还有那些同样沉默坚韧、挣扎在贫困线上的乡邻。
他之所以能站在这个县城最好的高中里,不是因为他天资多么聪颖,而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穷,是原罪。
是锁链。
是他身后那个破败家庭的沉重枷锁。
唯一的钥匙,就是分数。
就是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
所以他必须熬。
在漏风的教室里点着煤油灯熬。
在所有人都嘲笑他“书呆子”的孤立中熬。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师和校长们不耐烦的呵斥与隐晦的白眼中熬。
熬掉自尊,熬掉个性,熬掉所有属于少年人的轻狂和幻想。
把自己熬成一个沉默的、隐忍的、只知道刷题和考试的“优秀学生”。
他当上这个学生会主席,不是因为有什么领袖魅力,更不是因为老师们多么器重。
仅仅是因为——他成绩最好,最“听话”,最“懂事”。
他能把领导那些形式主义的指示,不折不扣、甚至“添油加醋”地执行下去,让各种表面文章看起来“卓有成效”。
他像一块质地坚硬却沉默的石头,用自己的“识趣”和“能力”,在荆棘丛生的夹缝里,小心翼翼地为自己、也为那些同样沉默的寒门同学,谋求一点点不被过多干涉、能安心刷题的狭窄空间。
他一直在忍。
忍着学生会的琐碎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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