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啜泣。
他示意小周跟在身后,轻轻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院子很小,杂乱不堪。
一只瘦骨嶙峋的老母鸡在泥水里啄食。
屋檐下,一个干瘦的老汉蜷缩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身上盖着看不出颜色的旧棉絮。
他满脸皱纹,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头发花白杂乱。
此刻正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发出压抑的呜咽。
看到陌生人进来,老汉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先是惊恐,随即爆发出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绝望光芒。
“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可算有人来啦!”
老汉的声音嘶哑凄厉,挣扎着想从藤椅上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张定坤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枯瘦的手臂,触手冰凉,能清晰地感觉到皮包骨下的嶙峋。
“老人家,别急,慢慢说。”
老汉枯槁的手死死抓住张定坤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活不成啦……真的活不成啦……合作社……合作社吃人呐……”
他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声音带着血泪控诉:
“签了合同……地里不长苗……技术员见不到人……家里那点钱……钱都砸地里啦……没饭吃啊……看病都没钱……咳咳咳……”
老汉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脸色涨得发紫。
“他们……他们硬逼着签……不签……不签连那点扶贫粮都不给啊……黑!真黑!比旧社会的地主还黑!”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