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蒙, 寒意彻骨。
于是她不敢睡,甚至不敢闭眼,可是,睁眼和闭眼又有什么分别呢?
好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像八年前的隆冬大雪夜。
母亲父亲
她一遍遍念着这些名字, 好像是她的救命稻草, 却没有人能听见。关在昭狱的人谁能不痛苦,谁还来关心她呢?她算什么?
滴答滴答
漏水的滴答声、惨叫声、行刑声无限循环在身边。
* * *
不知道是哪一天,也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滴水的频率似乎加快了,四面八方涌来更多潮气,外面好像下雨了, 还是瓢泼大雨,轰隆隆的雷声连着大地震动。
没有人来。
从她被关进来的那天, 就无人过问。
一开始,她还抱有希望,到后来,希望不希望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每一刻都是煎熬的战栗。
她记起,父亲和兄长,以及那么多归氏族人,曾经也是被关在这里吧
他们被关了多久?有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在这种地方,一切恐惧都会被放大。
她独自品尝起了八年前那个可怕的时刻,那场可怕的浩劫,归婴和归灿被投身昭狱的那一天,整个归府的天好像都塌了。
她明白昭狱是天底下最可怕的地方,但直到如今感同身受,才知道这绝望有多深。
还有她那苦苦维持家族,最终也害病而死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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