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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弥生有时候也猜不透先生的心思,借着提灯的浮光,看着先生冷峻的侧脸,小声的说:“这孩子真不简单,他放过尤溪,目的还是想挣脱我们的控制。”
摩揭伯岑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他在经院里生活了十五年,只有素鸣戈一人对他有关怀,饱尝了炎凉,聪明过人,对别人深怀戒心,就像燕云荒原里狡猾多疑的幼狐,有着比同龄人深得多的城府。也正是这样,我将敢行此险,将千年家族的命运赌上。”
“那由着他姓子……”
“现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让他的姓子都爆发出来,即使有疏漏,也能弥补,到了燕京之后,那才是步步凶险。”
巫弥生脸上露出忧虑,说道:“只怕他不是那么好控制。”
摩揭伯岑正过脸来,正色对巫弥生说道:“小巫以为一个受他人控制、碌碌无能的六殿下能登上帝君之位吗?小巫的心有些乱了,那个孩子比你看得还透彻,他今天的所为,就是在试探我们的底限啊。”
巫弥生一惊,轻呼了一声,想不到经院出来的少年竟有这么深的心机。
摩揭伯岑继续说道:“凡事欲求精准,失误的地方也多。我种下一粒种子,期待结出果实。浇水施肥修枝除虫,这些是我所能做的所有的事,如何生长、生长成什么模样,却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
巫弥生想了一阵,说道:“先生责备的是,我的心真的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