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支流水系,水势大了许多,素鸣衍远远坐在河岸高地上,还能听到河水仿佛蹲在夜色里的荒兽喉管发出凄楚的咆哮声。
楚布河的欢腾不会长久,绕过羽嘉山东麓的山岭,进入曾经的羽嘉峡谷平原、现在应称之为羽嘉荒漠,清澈的河水就没入流沙地里。
素鸣衍用榛木棍把一个闷熟的植物块茎从灰堆里扒出来,让风把它吹凉。用削的榛木枝插住表皮烧焦并且裂开的块茎,举到嘴边。嘴抿起,吹散从裂开的表皮里冒出的热气,张口正要去咬焦香的表皮,冷不提护紫狻探前足拨来,横格在素鸣衍的肩头上。
冰寒彻骨的杀气,素鸣衍在荒原里生活的十五年,有着荒兽的敏锐直觉,但比紫狻的本能还是差了一截,没有紫狻的一拨之力,素鸣衍也不能肯定能够完全避开袭来的杀招。
“簌簌簌”,三支骨箭钻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贴着素鸣衍的脚后跟插入土里。要不是他顺势前扑出去,那三支骨箭正射中他的后背脊。
素鸣衍反手将骨箭抄在手里,左手撑出气盾,重新跃上高地;紫狻怒吼一声,如雷炸响,已恢复几分王者荒兽的威势,却没有大义凛然的扑过去。
“二叔,那个好像是人?”
远处传来一声娇呼。
什么?素鸣衍低头望了一眼。从经院出来已近三个月,衣裳早就破烂不堪不能御寒,猎得一只暹罗狸,剥下青褐相间的光泽皮毛,粗略的硝了一下,披在身上。刚才坐在那里,头垂在胸前,正专心致致的剥开植物块茎的表皮,从背后看来,不正像一只屈前肢而立的暹罗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