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部,李云龙背着手,在挂满地图的作战室里焦躁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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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十八师报告,正面强攻受阻,伤亡不小。敌军依托复杂山地和预设工事,抵抗异常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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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宝!衡宝!野司首长眼睛盯着这里!兄弟部队等着我们撕开口子!他王怀保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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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几口带着浓重烟草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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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地图上衡宝公路两侧犬牙交错的山岭,最终定格在——水东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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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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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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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十六师,立刻改变方向!别在公路上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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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没有?这里!水东江!给我从侧翼,沿这条河谷,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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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这……这路太难走了!重装备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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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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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龙眼睛一瞪,“难走就不打仗了?老子让你去,不是让你摆开阵势跟他对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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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重炮留下!带上迫击炮、重机枪!轻装!强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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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峰的侦察营给你当先锋!他们是钻山沟的好手!记住,要快!要隐蔽!出其不意!给老子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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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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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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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东江河谷,狭窄、幽深、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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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的十六师主力,艰难地跋涉在河谷边缘勉强可称为“路”的湿滑小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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