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怪气地道:“杜麻子,我瞧是你瞎了眼了,连一个瞎老太婆也看不出来。”众人哄然大笑。
又听一个清脆的男童声音道:“我们这是凉茶铺,只卖茶,不卖酒!门幡上写着清清楚楚,你这么大人,字也不认得么?”
那“杜麻子”大怒,拍桌喝道:“小杂种!老子只会杀人,不会识字,你要不要试试?”
周围登时又嘘声大起。
一个沙哑苍凉的老妪声音连咳带喘,道:“村野小儿不知礼数,这位大官人别与他一般见识。老身这里确实只卖茶,不卖酒,但若大官人实在想喝,屋里倒有一瓮自酿的米酒,只是味道酸浊,恐怕官人难以下咽”
那“杜麻子”截口喝道:“少废话!既有酒,就只管拿来!就算马尿难喝,老子也绝不怪你!”
老妪唯唯诺诺,唤那男童进屋取酒。
“吱嘎”一声,一个瘦小的人影推门而入,正是先前在山林里遇见的那男童“宣儿”。
他恨恨地关上门,满脸怒气,瞧也没瞧许宣一眼,径直到屋角抱起一个灰褐色的瓮瓶,转身正待出门,忽又笑了起来,将瓮瓶放下,拔开瓶塞,解开裤带,对着瓮口滋起尿来,低声自语道:“马尿没有,童子尿倒有一泡。”
许宣哑然失笑。
宣儿浑然不觉,盖上瓶塞,摇晃均匀,又抱着出屋去了。
过不片刻,只听那“杜麻子”哇地一声,吐了满地,骂道:“操你奶奶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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