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机器的余温:“上周三判的,陈阿婆能继续用'云月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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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蹲下来帮他理了理被角,指甲盖蹭到他小腿的肌肉——从前这里硬得像块铁,现在软塌塌的,“法官说老账本和1980年的底档是关键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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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凯旭没接热可可。他的手指抠着床单的褶皱,把蓝白条纹揪成团:“我昨天还跟教练说,等比完赛就陪你去云雾山看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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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结又动了动,“你说...我是不是该退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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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曦的鼻子突然发酸。她想起婚礼那天,朱凯旭在誓词里说“我会一直跑,跑到跑不动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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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他的手,掌心还留着推床把手的金属凉意:“张主任说手术成功率85%,康复科的李医生是前国家队队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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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包里翻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打印的康复计划,“我联系了省体院的运动康复中心,他们有水下跑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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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凯旭别过脸去。窗台上的绿萝蔫头耷脑,叶子尖沾着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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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种伤...就算能跑,也跑不过二十岁的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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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教练今早发来消息,说奥运积分赛可能要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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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曦把康复计划摊在他腿上。纸页边缘卷着毛边,是她在打印店赶工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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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我接了个案子,当事人是省体院的退役运动员,现在做青少年田径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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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计划第二页,“他说现在少儿体校缺跨栏专项教练,你带过省队的后备队,那些小孩都管你叫'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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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凯旭的睫毛颤了颤。他低头看康复计划,第一页贴着张照片——是去年夏天,他在训练馆教小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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