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山谷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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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桃簌簌落进篮里，混着几片带锯齿的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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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曦数了数，一共十二颗，和他们认识的年份一样——四年前毕业舞会初见，到今天正好一千四百六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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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颗野桃在围裙上擦了擦，仰头递上去：“先吃这个垫垫，王伯说十一点才能送山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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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凯旭咬了口，甜津津的汁水顺着下巴淌到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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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了张纸巾擦嘴，突然伸手把胡云曦的针织开衫往紧里拢了拢：“山风凉，刚才在路口，你打了三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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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在云雾山深处的山谷里，沿着青石路走半里地能看见条溪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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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曦跟着朱凯旭往溪边去时，鞋跟踢到块圆石头——是她特意选的平底鞋，鞋尖绣着小朵山茶花，和头纱上的花纹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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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朱凯旭蹲下来洗野桃，她蹲在旁边捡彩色石头：“这个像你跨栏时戴的护腕，这个像我去年赢的奖杯底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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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呢？”朱凯旭捞起块月牙形的石头，水珠顺着指缝滴进溪里，“像不像你上次加班到凌晨，在律所门口等我时，眼睛底下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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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曦的耳朵尖儿红了。她抢过石头揣进兜里，转身往回走，发梢扫过他肩膀：“再贫嘴就不帮你剥山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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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送山鸡来的时候，竹屋里已经飘着竹筒饭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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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凯旭蹲在灶前烧火，火苗舔着松枝，噼啪响得像放小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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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曦把山鸡剁成块，姜块在案板上拍得“咚咚”响：“王伯说这鸡是散养的，你尝尝看比食堂的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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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食堂的香。”朱凯旭用草绳捆竹筒，竹节边缘的毛刺扎得掌心发痒，“比律所楼下的热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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